第一章

第一章，青涩而入
　　悠悠中华五千年，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无数的女性曾以自己所创造的辉煌在这漫长的时间中留下自己的轨迹，或许，她们凭借的是勤劳，善良，美丽，或许，凭借的仅仅是心狠手辣。但无论后世怎么评说，曾经的高阳公主，都足以以自己的恶毒和荒淫为后世留下让人谓之哭笑不得的史说，无论是因一己任性而与和尚的私通，还是因贵胄之躯而对丈夫尊严的藐视，又或是对亲兄继位的不满而发动的政变，所有这一切都不可思议的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交汇，或许你可以叹息，或许你可以惊讶，或许你可以蔑视，但是你都不能否认，无论她所做的事情对错与否，都无法抹灭一点——作为一个可以在历史上划过一道灿烂轨迹的‘名’女人，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惊骇世俗。
　　种种离奇，诸多悔恨，层层悬疑，丝丝情怨，在今天的我们看来，似乎仅仅只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在水冷夜深之时，我们难道真的不能因这发生在历史上的真实事情而得到一点点心灵中的震颤吗？
　　“所谓大丈夫，当以卫青，霍去病为楷模，常驱十万兵，纵横千里，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大明宫内，和着乐者所奏的那曲调雄壮的秦王破阵乐，在长孙无忌的怂恿下，懦弱的李治，终于鼓足勇气站起来大声应和道。
　　“哦？九郎何出此言啊？”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诤言，正沉浸在宫廷乐宴喜悦中的李世民忽然饶有兴趣的转头向李治问道。
　　“儿臣自幼羡慕卫青，霍去病，尝想带十万兵长驱沙漠，征伐胡虏。今儿已成年，所以有一不情之请，希望父皇能允许儿臣驻守边疆。”虽然这番话听起来语声诤诤，掷地有声，但是李治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却如同在滴血。安逸幸福的长安生活谁不喜欢，可惜，那该死的舅舅却非要让他去向父亲申请戍边。本有心推搪，但一则李治性格本就懦弱，而即便提出，长孙无忌也必然会断然拒绝。
　　“哦？我儿不怕吃苦吗？”听到李治的回答，李世民立刻关切的问道。
　　听到父亲的询问，李志也不禁犹豫起来，可就在此时，坐在一旁的司空长孙无忌忽然有意无意的看了李志一眼，这一瞥让他顿时打消了心中反悔的意思。
　　“晋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想现在，你父皇正在为甄选太子而为难，魏王李泰和恒山王李承乾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互相倾轧，兄弟手足多参与其中，你身为九子，难免会被牵连。”此刻，舅舅长孙无忌的话仿佛再次在李治的耳边响起。
　　“儿，儿臣不怕苦~！”听到父亲的询问，李治咬了咬牙，决然的回答道。
　　“不怕苦有什么用？为国出力分忧，也不一定非要卫戍边疆啊？”听到李治的回答，李世民正待应允的时候，对面席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听到她的插言，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却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竟是李世民最宠爱的第十七女，皇宫中出了名刁钻的高阳公主。
　　“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要报效国家，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去卫边，难道要学你们小女儿做女红吗？”见是自己的十七妹在揭自己的场，李治立刻生气的说道。
　　“女儿有什么不好，你们这些所谓的男子汉，除了喊打喊杀的，又有哪样比的上我们女儿家？”听到李治的揶揄，本就是在无事找事的高阳立刻不服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 ”虽然高阳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如此幼稚的言语仍然让参加李世民寿诞的王公大臣们纷纷禁不住笑了起来。
　　“上古先贤，三皇五帝，孔圣，能工巧匠，鲁班，蔡伦，张衡，皆属男儿身，到不知那时你们这些不服输的女儿们又在那里呢？”虽然高阳年龄不大，但是李治知道，她从来与吴王李恪过从甚秘，虽然吴王李恪并没有搅入争王位之战中，但是他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我们女儿家当然正在忙着生养你们这些三皇圣贤，能工巧匠喽~~~！”听到李治的询问，高阳公主随意的把秀美的小嘴一撅，随后讥讽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她绝妙的回答，四周立刻响起震天的笑声，显然众人都听出了话中的弦外之意，看来即便男人再出类拔萃，也总有一件事是男人做不了的。
　　李治没想到高阳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自己，所以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在愤恨的狠瞪了对方一眼后，他无奈的坐回到座位上。
　　高阳公主的急辩让坐在最上首的李世民也不禁哑然失笑，对于她奇特的想法，李世民一直特别欣赏，也正因为如此，高阳公主才能在众多子女中独受到父皇的宠爱。
　　在场所有人显然都没在意这场兄妹争论的闹剧，在微笑过后，众人再次被场上多彩的歌舞以及那阵容豪华的宫廷乐曲所吸引，场中唯一愁眉紧锁的就只有长孙无忌。
　　刚刚高阳公主看似胡闹的举动，其实却显然更有深意，对方这胡搅蛮缠的一闹，李治刚刚所提出的驻守边疆的要求却因此被忽略。长孙无忌辛苦夺取兵权的计划也因此再次落空。
　　“吴王李恪，你的手段好高明啊？”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冷眼看向对面席上与众人同乐的李恪，心中生气的说道。
　　对面席位上，李恪却仿佛并没有感到这灼人的仇恨目光，仍然兴致勃勃的与身边的同僚们，热议评论着舞蹈的好坏，乐曲的雄壮。
　　一场宫廷斗争似乎在不经意间就结束了， 输赢似乎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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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刚才人家表现的好不好啊？”此刻在吴王府内，一身胡服打扮的高阳此刻黏腻腻的依靠在李恪的身边，用柔的可以化出水的声音向李恪问道，同时柔嫩的小手则顽皮的在李恪身上四处的揉捏着。
　　“妹子，又想胡闹了是吧？”虽然高阳年仅十四岁，但是皇家富贵的生活却让她身体发育的甚好，尤其在穿上短衣襟小打扮的胡服之后，原本诱人的身材更显得玲珑浮凸。看着高阳白嫩的小手顺着自己的大腿向上捋，李恪立刻随意的将她按住，同时神态平静的说道。
　　“怎么了嘛，哥哥，人家刚才帮你那么大一个忙，你难道不就谢谢我吗？”见李恪如此反应，高阳立刻小嘴一撅生气的问道。
　　“谢你？我们兄妹之间还需此肤浅的客套吗？放眼整个朝中，四周皆是虎狼之辈。你我所做，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听到高阳的询问，李恪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借机站起来说道。
　　“刚刚朝宴上看，父皇的身体显然已经大不如昔。可目前，太子的位置到现在仍然没有确定下来，不但魏王李泰和恒山王李承乾之间争夺的激烈，其他人也都有觊觎皇位之野心。十七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缓步在屋内转了一圈，李恪眉头紧皱的问道。
　　“能怎么办？跟他们抢喽，父皇这么疼我们俩，不会不答应的。”虽然宫廷内的环境造就了皇子皇孙们年纪轻轻就心机重重，但毕竟年龄有限，所以听到李恪的担忧，年仅十四的高阳公主立刻天真的说道。
　　“哈哈，你以为是在象父皇讨糖吗？太子的位置，皇宫内外， 朝廷重臣，全都虎视耽耽的盯着呢，即便是父皇同意又怎么样？没有那些阁老的们支持，即便强行站上去，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推下来的。”李恪担忧的解释道。
　　“那大哥，四哥，九哥他们难道就不怕吗？”听到李恪的解释，高阳立刻追问道，年纪尚幼的她并不甚明白这些复杂的官宦之争。
　　“怎么会？大哥李承乾有宫臣若孔颖达、令狐德棻、于志宁、张玄素、赵弘智、王仁表、崔知机几个人保着，即便他做出天大的坏事来，父皇也不会知道。 再看老四，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都是他的某臣，文人清流更是与他私交甚笃，更何况有他的舅舅权臣长孙无忌的支持，大哥即便现在是太子又怎么样？凭他的实力能斗的过长孙无忌吗？”听到高阳的话，李恪冷冷的解释道。
　　“那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了吗？”听到李恪的解释，高阳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原本在她看来金碧辉煌的大明宫，此刻忽然变的如同阴森恐怖的迷宫一般。
　　“办法？如何办法，自保之法还是自救之法？”听到高阳的询问，李恪略微转了转头，淡淡的询问道。
　　“自保？自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听到李恪的回答，高阳李恪奇怪的询问道。
　　“自保，即为明哲保身，既不参与众人之间的争斗，也不予以他们帮助，虽然暂时可以避免猜忌，但是无论谁登上皇位，恐怕都不会求得善终，毕竟独善其身在朝廷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自救，即为争，即使我们不争，别人也不会因此善待我们，与其这样，到不如争。只要做了皇位，那自然是万事大吉。”听到高阳的询问，李恪立刻循循善诱道。
　　“可，可是刚才哥哥你不是还说，皇位不好争吗？”听到李恪的话，高阳立刻奇怪的反问道。
　　“别人不好争，我们要做，又怎么可能有不好争的道理呢？只要十七妹助我，我自有办法。”听到高阳的追问，李恪连忙解释道。
　　“我，我能怎么帮你？”听到提起自己，高阳连忙再次开口。
　　“他们人人在朝廷中有人，我们自然也需要笼络一个帮手， 而这件事只有小妹你出马才可以办到。”听到高阳的询问，李恪终于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谁？我？”高阳不敢相信的重复道。
　　“恩，梁国公房玄龄德高望重，在朝廷中身份尊贵，恐怕连父皇都要听他几分，妹妹如果能把他掌握在手里，大事怎能不成？”高阳的反应显然都在李恪的掌握之中，所以连忙解释道。
　　“我又不认识他，要我怎么帮？”高阳心底仍然略显单纯，自然猜不透李恪的哑谜，所以立刻追问道。
　　“房玄龄二子，名为遗爱，年方18，如果小妹你肯对他动点心思的话……”到了这一步，李恪自然也不想再做隐瞒，所以立刻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你，你说的是房遗爱？”听到李恪的话，高阳立刻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房遗爱，高阳自然熟悉，作为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哥，此人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唯一的优势就是那一身的力气，自视甚高的高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三哥竟然会让自己接近那个家伙。
　　“不行，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猪头。”想到这里，高阳立刻拒绝道。
　　“心思缜密之辈又怎么能容易拿捏在手里呢？妹妹，只有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才可以轻松的控制在手中，只要我们拿捏得当，到时候，即便是房玄龄恐怕也要为他的这个儿子所做的一切负责了。”李恪仿佛早已经料到高阳会拒绝，所以立刻开口解释道。
　　“不行，人家的夫君说什么也要仪表堂堂，起码象三哥你一样，如果要让我找房遗爱，我说什么也不干。”听到李恪的解释，高阳仍然不甘心的拒绝道。
　　“我的傻妹妹，谁说让你嫁给他了， 只要你能控制住他，很多事情，房玄龄自然要顾及到我们。 ”似乎觉得高阳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李恪连忙解释道。
　　“真的？你没骗我吧？”听到李恪的话，高阳将信将疑的说道。
　　“怎么会？房遗爱怎么配做我的妹夫？”李恪立刻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那，那好吧。”听到李恪的解释，高阳勉为其难的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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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那里好啊，你到是说清楚啊？”宫门内，不断传来的喧哗声和嘈杂的音乐声显示着此刻在大明宫内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往的宦官和小黄门们匆忙的来往于正殿与御膳房之间， 运送着各色美食。而在偏门处，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一男一女正站在角落小声的交谈着。
　　“你，你那里都好。”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高阳，房遗爱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所以听到她的询问，立刻笨拙的回答道。
　　“哦？真的吗？我真的有这么好吗？那你要怎么疼我啊？”看着房遗爱愚笨的样子，高阳鄙夷的冷笑一下，随后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小声对比她高出一头的房遗爱问道。
　　“我，我，我一定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宝贝，让我抱抱你吧。”若非是在皇宫之内，恐怕房遗爱早就扑上去了，而此刻高阳更是摆明了在挑逗他，房遗爱那简单的大脑也因过度的兴奋而停滞下来，他一面满口答应着，一边试图向高阳接近。
　　“放肆，遗爱，你太过分了。”正当高阳准备躲开的时候，忽然在两人的身后，响起一声低沉的叱喝声，伴随着呵斥声，一阵纷乱的脚步也在身后响起。
　　听到响声，两人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在大殿内欢娱的李世民在众多大臣的簇拥下已经来到两人的身后，见此情景，高阳立刻赧然的走到一旁。
　　“诶， 玄龄，不要责怪遗爱，自古男欢女爱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无论是天子，公主，还是百姓，白丁，只要他有七情六欲，自然逃不脱这定理，你又何必因此嗔怪孩子呢？”听到房玄龄的斥责，身后被众多大臣围拢在中间的李世民立刻大度的劝说道。
　　“陛下，这里是皇宫，而且遗爱竟然不知礼法，未得传昭擅冒犯公主天颜，事关公主名声，这是大罪啊。”听到李世民的话，房玄龄立刻一把拉过房遗爱，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什么罪不罪的，男女情事本是天定大事，或许遗爱有所唐突，但是玄龄也不必自责啊。反正他们两人相互倾慕，我看不如让他们结为夫妻吧。”看到房玄龄颤栗的样子，李世民笑着补充道。
　　“这，这怎么使得， 陛下……”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如此回答，房玄龄立刻双股颤栗着磕头劝说道。
　　“什么使得，不使得的，好了，玄龄，地下凉，你快点起来吧。还有， 恪儿，你刚刚说见到一只铁嘴铜雀飞过，不知道现在还能否找到了？”制止了房玄龄的话头，李世民转头向站在身边的李恪询问道。
　　“嗡。”听到父亲的安排，高阳只觉得心里一乱，她没想到事情竟然有如此的转折，原本以为仅仅是挑逗一下房遗爱，没想到阴错阳差下，竟然会变成下嫁，此刻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父亲收回成命，可是当听到李世民对李恪说的话，高阳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显然都是三哥故意安排的，他从开始就谋划着把自己嫁入房家，而刚刚也是他找借口引来父皇等人。
　　看着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三哥，高阳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痛楚，已经冲到口头的请求，被她硬声声的咽了回去。